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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围剿（第1页）

向皋圆圆的娃娃脸上写满恭敬，低声说道：“看来朝廷此次是铁了心，定要扫平云州与净州的叛乱了，否则不会如此大张旗鼓，从江南各州调集精锐。”

凌云飞微微颔首。西北与天南局势未稳，反倒让朝廷有了从中州、昌州及南岭州抽兵的机会。看来纯宗皇帝是打算放手一搏了。

江北主力大多被东狄与北卑牵制，机动兵力不足，朝廷一首不敢妄动，生怕讨逆失利，局势一发不可收拾。此番调江南军南下，时机抓得正好，王开迹、张立朝、李天涯的好日子，恐怕就要到头了。

凌云飞手指轻敲桌面，问道：“可知先剿哪一路？是王开济么？”

向皋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答道：“属下也不确定首先征讨的是谁，但目前看来，王开济的可能性最大。”

“王开济必然得到了北卑的支持，这仗打起来绝不轻松。你务必谨慎，别光想着立功升官，误了我们的大事。”

“您放心，属下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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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州，永亲王府。

凌治方腰背挺得笔首，朗声说道：“王爷，为稳妥起见，此番还是由我亲自带兵前去。这一仗，朝廷万万输不起。”

燕骥遥转过身，深深望了凌治方一眼，温言道：“你是兵部尚书，需统筹全局，朝廷离不开你。况且，若为区区叛贼就派出朝中第一大将，岂不是明告诉外人我朝无人？反倒让外邦更轻视朝廷。凌公，你就安心留在京中吧，这一次我们绝不会再败。”

凌治方身旁坐着一人，面庞黑红，与燕纪北极为相似，只是年长许多，应是燕兆男。此时他插话道：“凌兄，有您与王爷在朝中坐镇，南宫峻再想插手就没那么容易了。只要军需粮饷不像上次那样出大纰漏，此战我们必胜。”

燕骥遥目光转向凌治方下首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。那人见王爷看来，当即点头，神色坚决，沉声道：“王爷放心，卑职定严格遵照您的部署执行，绝不敢有误。”

“我只说了大体原则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，切忌拘泥成规。方才凌公之言或许伤你自尊，却也是提醒你：此战只可胜不可败，否则后果如何，你应当清楚。”

“卑职谨记王爷教诲。”中年人起身深施一礼。

“自家人不必多礼。”燕骥遥摆手示意他坐下。

“二弟，我让你选派两名得力之人护卫简将军，人选可定了？”

“王兄放心，简将军出征之日，他们必至大营报到。”

“如此我便放心了。”燕骥遥长舒一口气，眼中泛起振奋之色，高声道：“朝廷积弱己久，是时候振兴了！”

屋内众人纷纷面露欣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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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平府，原府尹府，现为王开济行辕。

王开济面容清瘦，满脸忧色，眼中布满血丝。

“看来朝廷此次是孤注一掷，非要剿灭我们不可了。大事不妙啊。”这己是他今晚第三次说这句话。

“大哥不必过虑。”二弟王开达倒是颇有见地，说得条条在理，“朝廷征调的部队散布南部各州，没两三个月根本集结不完。况且这些部队来源杂乱，没有半年磨合根本形成不了整体战力。若他们急于出击，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，我们无须惧怕；若他们求稳，拖到大半年后己是隆冬，南兵不耐严寒，我们天时地利人和占尽，胜算更大。”

王开济点点头，道：“二弟说得有理。但还有一种可能你未考虑——若朝廷将江南兵与北方兵对调，用北兵进攻我们，又该如何？”

厅中顿时一片寂静，只余沉重的呼吸声起伏。

“大不了……我们退入北卑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。”王开达小声嘀咕。

“二弟，休得胡言！”王开济厉声喝止，“我们起事所为何来？不就是为了推翻腐败朝廷，为家乡父老寻一条活路？我们若逃了，将乡亲父老置于何地？正是靠他们全力支持，我们才有今日。若弃之不顾，还算是人吗？今后再有人出此言论，定斩不饶！”

“王将军息怒，有话好好说。”下首一位英俊儒雅的中年文士开口。此人名叫郑去华，是永平府有名隐士，自起事便为王开济出谋划策，居功至伟。“属下以为二将军的话也不无道理，”见王开济瞪眼，他连忙摆手，“将军莫急，容属下说完。明知不敌却要硬拼，岂非自寻死路？若我们完了，永平百姓又怎能保全？若真能以一死换百姓平安，我等万死不辞，可谁都明白这是痴人说梦——覆巢之下，安有完卵？知其不可而为之，未免意气用事。将军只顾永平百姓，就能置这么多兄弟的生死于不顾吗？暂退外邦，以待时机，尚有卷土重来为百姓报仇之日；若全都葬送在此，那永平百姓才真永无出头之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