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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血色毕业照（第1页）

林子明在霉味中醒来，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地。钟楼阁楼的光线透过地板缝隙，在他眼前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他试着活动手指，摸到了半张烧焦的蜡笔画——三个歪歪扭扭的太阳，边缘还残留着苏映雪机械臂的金属凉意。

"。。。。。。明子！林子明！"

阁楼下方传来压低的呼唤声。林子明爬到通风口，看见同桌周小雨蹲在钟楼外墙的槐树上，红塑料凉鞋卡在树杈间，左脚袜子渗出血迹。

"你怎么——"

"快下来！"周小雨把什么东西塞进通风口，"他们找到毕业照了！"

一个泛黄的牛皮纸袋落在林子明面前。他颤抖着打开，1999届青松小学六年级二班的毕业照滑了出来。三十七个孩子站在操场旗杆下，笑容灿烂。但当他仔细看时，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——

照片中央的六个孩子站成奇怪的环形队形，每人胸口别着不同材质的徽章：王小虎是青铜的，张丽是黑铁的，赵小兵是白玉的。。。。。。六种材质在阳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泽。而本该是第七个孩子的位置，站着穿白大褂的祖父，手里拎着一只红色塑料凉鞋。

"那天你发烧没来拍照。"周小雨的声音从树下飘上来，"后来补拍时。。。。。。"

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打断了她。钟楼的大铜钟突然无风自动，钟摆扫过阁楼地板，震得林子明撞向墙角。在铜钟晃开的间隙，他看见钟内壁刻满了与祠堂地窖相同的符文，正中央是个巨大的叶子齿轮图案——和他胸口刚形成的烙印一模一样。

"他们来了！"周小雨突然尖叫。

林子明扑到窗前。操场上一片灰白的身影正从西面八方涌来，动作整齐得像被同一根线牵着的木偶。最前面的"人"抬起头，露出王小虎那张己经腐烂的脸——嘴角裂到耳根，脖子不自然地扭转着，正用一百八十度翻转的脑袋盯着阁楼窗口。

"从后门走！"周小雨从树上跳下，落地时左脚凉鞋的裂缝彻底断开，掉出个小齿轮，"去古宅地窖！张爷爷留了。。。。。。"

她的声音被铜钟的轰鸣淹没。林子明看见三个灰白身影扑向周小雨，其中一个曾经是教音乐的杨老师，现在她的手指己经变异成细长的骨刺，正扎向周小雨的眼睛。

林子明抓起生锈的消防斧砸碎窗户。玻璃爆裂的瞬间，他眼前突然闪过三个重叠的画面：

深海实验室的自己正用手术钳撬开舱门；

雪山上的修士捏碎玉佩召唤剑阵；

而现在，他手中的斧头泛出诡异的蓝光。

斧刃劈下的轨迹在空中留下光痕，三个灰白身影如遭雷击般僵首。林子明趁机抓住排水管滑到地面，拽起周小雨就跑。她左脚己经跛了，却死死攥着那个掉出来的小齿轮。

"张爷爷说。。。。。。"她喘得厉害，"齿轮和钥匙。。。。。。要一起用。。。。。。"

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。林子明回头看了一眼，差点摔倒在地——整座钟楼正在变异，砖缝里渗出灰白的物质，窗框扭曲成尖牙的形状。铜钟的轰鸣现在听起来像某种生物的心跳。

他们冲进古宅时，地窖入口己经被灰白物质封住了。周小雨把齿轮按在林子明胸口的烙印上，齿轮竟自动旋转着嵌入皮肤。剧痛中，林子明看到自己右臂浮现出与地窖墙壁相同的发光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