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月轻轻点了点头,看著宋言起身,穿好衣服出了房门,这才从床上爬起来。迅速整理好衣服,然后便开始收拾婚房內的一片狼藉……洛天璇,高阳她们肯定会过来,绝对不能让她们看了自己的笑话。
便是床榻上的头髮,怜月也给收拾的乾乾净净,只是就在准备丟掉的时候,怜月却是忽地愣住了,看了看手里的髮丝,虽然同样乌黑,但粗细上似是有著明显的差別,手指从耳侧勾来一缕髮丝,很显然,有几根头髮不是自己的。
难不成,就在昨日自己和相公的洞房烛夜,这婚房內还有別的女人?
莫名的脑子里便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,只是很快怜月便摇了摇头,暗骂自己想的太多。昨日,洛天璇和林雪可是一直在婚房中陪著自己,许是不小心在床上留下几根髮丝也实属正常。
然后又笑自己太敏感。
若是放在之前,她心里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念头的。
最初之时,对她来说,宋言不过只是一个能化解她身上寒毒的解药,一开始甚至是打算將宋言绑回素女阁的,需要的时候便解一下毒,虽因为一些变故跟在宋言身旁,感情也是有一些的,但要说这感情有多深却也不可能,便是平日里保护宋言更多的也只是不想让这稀有的解药,莫名其妙的没了。
现如今却是会去想一些有的没的,莫非是成了婚,连带著占有欲也比之前更强了?
大概,是真的喜欢上了吧。
她便更佩服洛天璇了,她能看的出来,洛天璇是喜欢宋言喜欢到了骨子里,可偏生没有半点独占的念头,甚至恨不得宋言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……莫非这便是正妻的从容?
笑了笑,怜月坐在了梳妆檯前,整理了一下妆容。
按照规矩,新婚夜过后新娘子是要去拜见公婆,公婆是没有的,但宋言有个岳母,也是长辈。
还要去给大房见礼。
虽说这些规矩,洛玉衡,洛天璇全都给免了,可她却不能不懂事……这样一个稍显复杂的家,想要和谐有些时候还是聪明一点比较好。
……
腰间,还是阵阵闷疼。
便是走路的时候,宋言都感觉双腿还在微微打颤。
大概等他什么时候有了宗师境界的实力,就再也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了吧……心里想著,宋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库房这边。这几日时间,黑虎帮,青龙会送来的大笔银钱,还有昨日收的贺礼,全都存放在这里,甚至就连怜月的嫁妆也在这儿。
阳光终於驱散黑暗。
仿佛一柄柄金黄的剑,刺破云层,散落下来。
库房的门打开。
阳光斜斜投入进去,但见金黄,银白,玉翠。
都是好东西……
只是,对这些极为值钱的东西宋言只是很隨意的看了一眼,並无太多兴趣,反倒是一步步衝著库房的角落走去,就在角落的地方,赫然是一个个半尺来高的酒罈。
宋言麵皮抽了抽,他为之前瞧不上兵部尚书班城送的贺礼,深深的愧疚著。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,虽说只是百坛虎鞭酒,比不上那些名家字画,玉石翡翠那么值钱,但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嘛。
回头寻个机会,一定要好好谢谢兵部尚书才行,要是能从兵部尚书手里弄到虎鞭酒的配方那就更好不过……毕竟虎鞭酒可不仅仅只是投入一根虎鞭就成了的,里面还有各种壮阳的中药材。
单单根据气味,宋言能判断出来的便有淫羊藿,肉蓯蓉,鹿角霜之类。
悄悄往后看了一眼,察觉没人注意到这边,宋言躡手躡脚的走到酒罈子面前,抱起一个探子,拍开泥封,对著坛口,咕嘟咕嘟就是一通豪饮,半坛酒水便进了肚子。直至灌下一整罈子酒,宋言这才悄悄出了库房,重新將门关好,甚至还寻了把锁將门给锁上。
……
燕王府。
后宅。
臥房。
“啊呜……”
软软的床榻上,洛玉衡发出慵懒的声音,舒展胳膊和腰肢的动作,格外像是一只猫。
长长的睫毛眨著,明明昨日饱饱的睡了一觉的,早上起来却依旧颇为睏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