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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跟踪与拯救（第2页）

肖千喜破门而入，死死抱住小女孩的同时大喊：“警察马上就到！你现在伤害任何人，都将面临十年以上刑罚！”

男人愣住，刀尖微微颤抖。

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。红蓝光芒划破黑夜，映在雪地上如同燃烧的河流。

警方控制现场后，女人才终于崩溃大哭。医护人员检查发现，她右臂骨折未愈，肋骨也有陈旧性损伤。而小女孩经初步评估，存在明显创伤后应激反应（PTSD），表现为夜间惊醒、语言退化和过度警觉。

肖千喜蹲在救护车旁，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。孩子盯着她胸前的蓝箱徽章，嘴唇微动，极轻地说了一个词：“花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她柔声问。

“墙上……有花。”小女孩指了指屋里，“妈妈偷偷画的。”

她们返回屋内，借着手电光，果然在灶台背后的墙上发现一片彩色壁画：向日葵、蒲公英、蓝色鸢尾……每一朵花中心都藏着一个笑脸。最边上写着一行小字：“等春天来了，我们就飞走。”

肖千喜鼻子一酸。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希望匣子，取出一张卡片贴在画旁：

>“亲爱的妈妈：

>你的勇敢已经开出花来。

>接下来，请让我们陪你一起飞。”

第二天清晨，母女被送往喀什市妇女儿童庇护中心。肖千喜全程陪同，并为她们启动“光语计划”特别通道：每周一次远程心理咨询，每月寄送情绪表达工具包，包括绘画本、录音日记和安全求助哨。

中午，她在庇护中心活动室见到小女孩独自坐着画画。走过去一看，纸上是一个大人牵着小孩站在星空下，头顶飘着许多小纸条，上面写着“不怕”“回家”“吃糖”。

“这画叫什么名字？”她轻声问。

孩子仰头看她，声音细若蚊蝇：“星星会听。”

肖千喜怔住。她想起五年前自己在蓝箱前录下的第一段回音：“有人听着呢。”原来有些话，真的能穿越时空，落在另一个灵魂深处。

当晚，她写下《关于设立“匿名信应急响应机制”的建议书》，提出在全国县级以上城市设立“沉默守护岗”，专门处理无名求助信件，联动公安、妇联、教育三方建立快速响应网络。她写道：“当一个人连名字都不敢留时，我们更该成为她最后的依靠。”

回到北京已是三天后。她刚推开四合院大门，赵舒城已在厅中等候。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：“教育部批了‘心灵对话课’试点经费，但要求三个月内提交首期成效报告。另外……西藏那曲小学来电，说扎西平措想见你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她放下行李。

“他说他的狗快不行了。那只老狗是他唯一说话的对象，现在它病了，他害怕自己又要变回‘无声的人’。”

她当即决定调整行程。临行前夜，她整理新疆之行资料时，无意翻到那本《沉默的孩子们》。翻开最后一页，她在“如果我能重来2。0”表格中新增一行：

>姓名：未知

>年龄：约35岁

>故事：连续三年寄信，终获回应

>愿望：活下去，并让孩子知道妈妈爱她

>现状：已在庇护中心接受治疗，女儿开始开口说话

>备注：请记住，每个沉默的大人，也曾是个不敢哭的孩子。

次日清晨，她踏上前往拉萨的航班。高原阳光刺破云层，洒在舷窗上如同熔金。飞机穿越喜马拉雅山脉时，她戴上耳机，播放了一段音频??那是苏晓雯第一次公开演讲的录音：

>“从前我以为我的声音很轻，轻到风吹就散。但现在我知道，哪怕是最小的声音，也能点亮另一盏灯。所以，请继续写吧，继续说吧，继续哭吧。我们会一直在。”

落地贡嘎机场后，次仁已在接机口等待。他瘦了许多，眼神却更加坚定。“扎西平措这几天不吃不喝，只抱着狗守在帐篷外。他说，如果狗走了，他也跟着走。”

他们驱车六小时抵达那曲。草原苍茫，风如刀割。远远望去，一个小男孩跪坐在白色毡帐前，怀里搂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老牧羊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