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临冷笑了声,抱住她嘟囔:“现在就养老了。”
许是被他的动静惊了下,沈昭稍稍动了动,他顿时抿紧唇,不再发出丁点声响。
几天后,调查结果初步明朗。
第二批袭击者来自于“精理会”,据他们说,该组织已将“启源计划”视作颠覆传统性别秩序的“邪典”,内部针对沈昭的悬赏令已悄然流传。
裴临为她申请了特批保护。
听他说这些时,沈昭正在翻阅临床数据报告,淡淡“哦”了声。想到什么,她打量了坐在一旁的裴临一眼,说:“你不会要告诉我……保护我的,是你?”
裴临微微牵了下嘴角:“你果然会读心术。”
“……”
裴临保护她,她倒是哪都不用去了,整日就在天屿待着。
好在,裴临军务繁多,说是他作为主要负责人,其实他并非每日都能出现。有时会由他的部下代为护卫。那之后,被袭击的事再未能发生。
从凛凛寒冬到春暖花开,“启源”一期临床基本结束,志愿者反馈良好,都未出现严重不良反应,社会关注与赞誉持续升温,顺利进入二期实验。
……
暮春,临近市政厅竞选,城西“隐庐”。
这家私房菜馆隐秘安静,只接待特定客人。
云深雅间内,裴英惬意地拨弄着青瓷盖碗中的茶沫,对面,周瀚宸端坐着,姿态恭敬,言辞恳切,希望裴家能在最后关头再助他一臂之力。
“……裴姨,您是看着我长大的,知道我的能力。若能再进一步,必定不会忘记裴家提携之恩。”
裴英吹开浮叶,啜饮一口清茶,放下茶盏,抬眼,目光平静,“之前扶你,正是念着情分,但时至今日,你我已是背道相驰。瀚宸,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
周瀚宸脸上的笑容僵住,眼底闪过一丝阴鸷,但很快被他压下。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,“小侄明白了,还是非常感谢裴姨的栽培,也感谢裴姨今日能来。”
裴英微微颔首,起身,“先走了。”
雅间的门打开又合上。
寂静的包间里,周瀚宸脸上最后一点谦和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怨愤。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扉,眸光如淬了毒的冰箭。
片刻后,他掏出手机,对那头吩咐:“联系严先生。就说,我有些关于‘启源’和裴家的事,想和他谈谈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