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儿子就这么去了,她绝不独活。
马库斯也冲了过来,看着主人危在旦夕的模样,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与自责。
他恨自己无能,没能跟在主人身边,为他分担哪怕一刀一剑。
“言儿…撑住…娘这就去给你找解药!”唐诗音语无伦次地说道,就要起身。
“没用的…”
苏慕言却死死地拉住母亲的手,虚弱地摇了摇头说:“寻常草药…解不了这毒…”
他的目光,缓缓地,带着某种不容错辨的意味,转向一旁的马库斯。
“娘…只有一个办法…能救我…”
唐诗音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去,当看到马库斯那雄壮如山的身躯时,心中猛地一颤,一个让她不敢深思的念头,悄然浮现。
“不…不会的……”她拼命地摇头,仿佛要将那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。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,娘。”这时儿子的声音,如同魔鬼的低语,在她耳畔响起。
“孩儿体内的邪龙之气…能解百毒…但需要…需要更精纯,更庞大的刺激…来催动…”
“只有…只有您…与他……”
苏慕言的指尖,颤抖着指向马库斯。
“……交配…我亲眼看着…才能…才能引动那股力量…救我的命……”
轰!
唐诗音的脑海中,仿佛有万千惊雷同时炸响。
她呆呆地看着儿子,看着他眼中濒死的哀求,以及深藏在哀求之下的…病态狂热。
她明白了。
儿子不是中毒了,他是…他又犯病了。
犯了那种需要靠母亲的屈辱,来满足变态欲望的…心病。
可…儿子身上的伤,嘴角的血,微弱的呼吸,又是那么的真实,不似作伪。
万一……他说的是真的呢?
万一这真的是救儿子性命的唯一方法呢?
唐诗音的心,被撕裂成了两半。
一半在为儿子无耻的要求,而感到愤怒与恶心。
另一半,却在为儿子即将逝去的生命,而感到无边的恐惧。
看着儿子越来越苍白的脸,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失。
失去至亲的恐惧,如同无形的大手,死死地扼住了唐诗音的咽喉,让她无法呼吸。
贞洁?名节?
这些东西,在儿子的性命面前,又算得了什么?
她早已脏了,不在乎多脏一分。
只要能救言儿…只要能让他活下去……
别说是和这黑奴交合,便是让她与猪狗为伍,她也…在所不惜!
一个母亲,为了自己的孩子,究竟能卑微到何种地步?
唐诗音不知道。
她只知道,当心中生出这个念头时,名为“底线”的堤坝,已然彻底崩溃,再无修复的可能。
她缓缓地,松开了抱着儿子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