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徽玉对女学不感兴趣,故而知晓不多,“听闻女学招人宽松,只要是有学识的女子都可以入内。”
“我想去。”
陆晚亭说。
鱼徽玉一愣,陆晚亭这么久以来,连出院子都极少,怎么想到去女学。
陆晚亭看出鱼徽玉的疑惑,笑道,“我父亲本是村中教书先生,连周游都曾是我父亲的学生,我虽学术不精,但还是懂些文理,若是能授之以人,自是再好不过。”
“我前半辈子都在为别人做事,若是可以,我也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鱼徽玉似懂非懂,点点头,“我去帮姐姐打探。”
“那便多谢了。”
回侯府后,鱼徽玉问过老管事,老管事告知鱼徽玉,想进女学,既要过女师考核,还要有朝中官员荐书。
朝中官员。
鱼徽玉家里有三个,但要如何与他们开口此事。二哥远在外乡,鱼倾衍又几近没可能,那便只有父亲了。但父亲不会去帮一个不相识的外人。
奇怪的是,自霍琦上一次来侯后,父亲没有再提过要她与霍琦相看之事。
“我想进女学处事。”鱼徽玉与父亲道。
“你?”
“嗯。”鱼徽玉认真道。
“你幼时便不爱诗文,途中开过窍,但入女学,莫不是会误人子弟。”平远侯还以为听错了。
“女学又不是只招女师,我可以去做整理书籍的差事。”鱼徽玉想好了,若她进女学了,再举荐陆晚亭便是了。
“胡闹!我堂堂平远侯的女儿,何必去吃那些苦头。”平远侯皱起眉头。
而鱼徽玉觉得这些苦都不叫苦头,她从未与父亲说过曾经过的日子,说了无非是让父亲担心。
“我就是想去。”
平远侯说什么都不肯。
三日后,鱼徽玉收到了女学受邀书,信笺上所写的举荐人是平远侯。
这是个小面子,皇帝自然会给平远侯,还问要不要给个实用的小职,平远侯摆摆手说不用。
女学中,皇帝已经交代过首师孟兰芷,要对平远侯之女多加关照。
“你便在此处记录借还书籍之事。”孟兰芷在前面带路,领鱼徽玉去了一处书阁。
此情此景,让鱼徽玉想到了孟兰芷第一次领她在楚府了解的画面。
与三年前相比,孟兰芷背脊更为挺直,她腰间系着女学的令牌,走路时纹丝不动。
“嗯,我在此处待不了多久,不会太麻烦你的。”鱼徽玉道,她还要回江东,入女学是为了陆晚亭。
“何意?”孟兰芷转身看她,许久未见,面前的女娘愈发明媚动人。
孟兰芷最讨厌那些娇女,女学之中不乏娇养的贵女,将女师们当婢子般使唤,然鱼徽玉与她们有所不同,她看着娇弱,性子没那么脆弱。
“没什么。”鱼徽玉没有告诉她真相。
孟兰芷于她难说是敌是友,何况孟兰芷是沈朝珏的表妹。
二人交谈,被远处赶来的女娘打断,“老师!”
那女娘在前面跑,后面几个侍女唯恐她摔着,一边喊着小心一边追跟着。
“老师!”
女娘靠近,鱼徽玉才认出,是九公主付挽月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付挽月看到鱼徽玉,先是蹙眉先问她。
不等鱼徽玉回答,付挽月又看向孟兰芷,“女师,你可知左相大人怎么受伤了?今日在宫中我看到他手上缠了纱布。”
“此事微臣不知,公主课业可完成了?”孟兰芷不留情面,直问正事。
付挽月慌乱的神情变得不自然,“课业,课业还差点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