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携蓟扶住她颤抖的手腕,瞧着她认真道:“你的心思我都明白,崔景也同我说了他的猜测。”
说到这,她瞧着越清宁惨白的脸忽然转移了话题。
“你有没有瞧见刚才姚春盈的样子?”
她说,“你有没有瞧见她吃那些没人肯动的酸话梅?还有她起身时抚着衣襟的动作。”
越清宁方才饱含悲苦与戾气的心,听见这句忽然消散了些,她神智在浓雾之中逐渐清醒,随着她喃喃道。
“姐姐是想说……”
滕携蓟答“我看她是有了身孕。”
身孕?
咚得一声巨响,心底的石头骤然落地激起一片心颤,越清宁又哭又笑的不知怎样一副表情。
她与太子尚未成婚,竟然有了身孕!
这难不成是天赐良机,上苍都看不过去太子暴行给她的启示?
越清宁咧着嘴,两眼充斥着血红笑得苦涩。
好……好啊!既然这中间有姚春盈的一笔账,那就不要怪她借着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孩子来对付她。
她问,“姐姐可确信她的确有孕?”
滕携蓟犹豫了下,“看她的样子若不是有孕实难解释,不过也有可能是假孕,没把过脉我也不能确信。”
这就够了。
越清宁点点头,如释重负一般,“我们先去找长公主,等下还有要用到姐姐的地方,请姐姐帮我!”
见了滕携蓟点头,两人匆忙赶往临湖的小亭。
正是晌午时分,湖面上的荷花都开了,粉粉绒绒甚是可爱,所有宾客都在临湖的一面临时搭建的素棚下落座。男子与女娘们分坐,长公主作为所有女子中最尊贵的人,自然占于上首。
排座的丫鬟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,竟然把小辈们这几个互相不对付的凑到了一块去。
看着姚春盈提着裙子落了座,越清宁快步上前走到她身侧,撩起裙摆跪坐下去,另一头滕携蓟也挤开了岑荣坐在她另一侧。
等到众人齐齐落座,姚春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她俩夹在了当间。
但眼瞧众人都不再起身挪动,只有丫鬟们还左右布菜,她也不好此时站起来引起注意。
等到菜上齐了,长公主第一杯便是敬坐于左手上位的皇后。
“此番还是借着皇后的面子才没过此等美景。”
皇后忙接“殿下缪赞了!一切皆是陛下的旨意。陛下早有打算重阳佳节亲人团聚,这次不过是借着我的名罢了。”
两人实算不上有多亲近,甚至长公主丧夫之后不愿入宫,同她这个继后甚至都没见过几面。
两人寒暄几句,长公主便叫众人开席。
越清宁饮了几口杯中淡酒,抬眼便瞧见,姚春盈始终没动酒杯,这幅样子应是早就知道自己怀了身孕,不宜饮酒。
她眼皮一放,登下有了主意。
手拿酒杯,向她恭敬的俯身垂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