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坚定,摆出一副多好学的样子,说道:
“正是因为怕,所以才要学。”
辜振越不自觉地笑了,说道:“人总有心之所畏,这又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“我没有在害怕马。”
季无虞望着面前这马,浑身雪白剔透,好似一个巨大的诱惑,在勾着她。
心里痒痒的。
“本将军自然知道,你害怕的从来也不是马。”
“你知道?”
季无虞说这话时的笑意不达心底,隐约多了几分谨慎。
辜振越朝她眨眨眼,说道:“不知道,但大概想想,应该是心里藏了些东西,这东西或许和马有关。”
“那辜将军就不好奇,我藏了什么吗?”
“好奇啊。”辜振越大笑了两声,又立马止住了,问道,“可姑娘看起来,似乎不愿意说。”
季无虞还在准备踩上马镫,闻言便又收了脚。
辜振越见状便上前给她搭了把手想给她扶上去。
季无虞愣了片刻,只回道:
“多谢。”
辜振越了然一笑,走到前头去牵马。
正要走时,季无虞忽而开口问道:“辜将军,你那有酒吗?”
“有啊。”
“来口?”
辜振越二话没说便解了腰上系的酒葫芦扔给她,季无虞饮了一口才忍不住调笑一句,“怎么骑个马也要喝?”
“酒壮怂人胆。”
季无虞说得轻松,可握着酒瓶的手便又重了一分,她收回目光,闷头饮了一大口。
她握紧缰绳,直视前方试图借着月光望清面前一切,但在黑夜下永远只能是茫茫一片。
就好像,走不出的梦魇。
…………
年幼的季无虞在自己的小床上蜷缩成一坨,浑身滚烫的她隐约感觉到外头的喧闹声。
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想要爬过去,却只能听见越来越重的马蹄声。
江南多水路,她实在没见过这架势。
门被艰难地打开了,周遭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停止,季无虞却仿若堕入混沌之中。
黑暗渐息又渐长,她的耳边又好似出现了马蹄声。
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熟悉起来。
好似是,隔壁那位先生的屋子。
丘独苏似乎是察觉到了季无虞灼热的目光,拿着木杵的手停了下来。
“你醒了?”
季无虞看向他,
原来是捣药的声音。
不知为何,季无虞的心里竟然有了几分庆幸。
她点了点头,“我怎么睡在了你这?”
“你昨天发了高烧,好生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