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闽中夜战时,趁著华山弟子协助岳不群对付那些蒙面人,宋怀东等早已將林平之带走。
岳不群本就只拿林平之当成是追討余沧海的藉口,既然目的已经实现,哪会再做理会?
且先前从衡山一路到闽中,他不经意间多次试探,早已確定了这林家小子就是个愣头青,以他岳不群的城府,以他眼力之深,哪会不知,这林平之根本不知,林家还有真正的辟邪剑谱。
林平之被带到此已有多日,已经从父母口中得知,是当朝锦衣卫冒险从青城派手中救了他们一家。
且他当初在闽中城外,之所以能脱困,並奔赴衡山求岳不群相助,也是因被锦衣卫放走,並得了人家的指点。
现在再见赵兴,除了感激外……便也只剩感激了。
他半俯身子,双眼通红,神色动容,慨然道:“恩公,您没事,可真是太好了!”
赵兴將他扶起,温声道:“劳烦林公子带路……林总鏢头他们,可都还好吧?”
林平之连连点头,在前开路,没片刻,二人便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偏房。
这里应本是用来给下人居住的地方,现在林家三口却住在了这里,赵兴暗道这林震南倒也谨慎。
这样就算被外人再寻到福威鏢局,他们也有一定的时间脱身。
未进房门,里边已听得动静,林家夫妇匆忙出来迎接,又是一番感激涕零。
回想这段时间来经歷种种,那真是宛若云烟幻梦,曾经还想著把鏢局做大做强,开遍全国,但现在真的是……
只要一家三口都平平安安的,能团聚到一起,那便……再无所求了!
而若非眼前这位锦衣卫,他们林家全部落在余沧海手中后,怕是连死亡,都成奢侈。
“林总鏢头不必多礼。”,赵兴將林家夫妇扶起,屋內环视一圈后又问:“青城派那个杂碎呢?”
所指的,当然就是於人豪了。
林震南愤然道:“大人放心,那杂碎还活著,並且已经把该招的全都招了。”
“按照大人吩咐,我让他亲笔写了血书,並画了押。”
赵兴点了点头,在林震南带领下,去后面柴房看了那於人豪一眼,见其虽半死不活,但一短时间內应该也不会死掉。
再回房中,端起王夫人奉上的茶水,赵兴问道:“青城派虽暂且退走,但余沧海怕是贼心不死,更怕……还有其他江湖宵小们参与进来。”
“接下来,不知总鏢头有何打算?”
林震南仰天轻嘆:“大人对我林家有救命之恩……我等也不敢欺瞒,我林家確实有辟邪剑法,但威力……或许是因为我天资平平?但真的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啊,怎的就……”
“惹得那青城派疯了一般来抢夺。”
“或许是其中有著总鏢头也不知的玄机吧……”,赵兴淡淡一笑,没再多言。
“接下来……”,林震南回到先前话题,却是苦笑不已:“福威鏢局已经没了,我一家三口往后余生,但求像平民百姓一般,过普普通通的安心日子便是,却也没什么奢望了。”
赵兴本是平和的面容,却忽的嗤笑一声:“安心?”
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林家辟邪剑法连堂堂青城掌门余沧海都覬覦的事情,已经天下皆知,你们林家就算愿意放弃荣华富贵,当真还能安安心心的生活下去吗?”
林家三人齐齐怔然。
尤其林平之更是目露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