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鹤年:“奶!”
裴母也笑,让裴父把她刷干净的一个破罐子拿过来,晚上给宝儿接尿。
小珍珠嗤嗤笑,“是不是我娘的花盆?”
裴母:“当然不是,这是你四奶家的。”
隔壁裴长青和沈宁听着孩子们叽叽呱呱的声音越来越稀,越来越低,慢慢地,屋子里就一片静谧。
沈宁小声道:“真有你说的那么隔音?”
裴长青:“试试呗。”
沈宁被他粗糙的大手摩挲得痒痒,想躲,却被捞进怀里箍住。
她小声央求,“明儿还得早起收拾东西呢,你也得去荷花沟儿盘炕。”
裴长青声音低沉暗哑,“耽误不了。”
深秋的风吹在窗外挂的草帘子上,发出簌簌的声音,屋里也响动着暧昧的声音。
夜渐渐地深了。
第二日沈宁还是起来晚了一会儿。
不过有宝儿在东间做伴儿,倒是也没啥。
主要也不是很晚,还不到早饭时间呢。
她在火炕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打了个哈欠,睡得真是舒坦啊。
火炕比木板床舒服多了,而且不会嘎吱嘎吱出响动。
沈宁起身下地,隔壁裴母正给宝儿穿衣服呢。
裴母见沈宁起来,笑道:“阿宁呀,这火炕真舒服,我和你爹从来没睡这么舒坦过。胳膊腿儿都能摊平了,老腰也能烙一烙,那叫一个熨帖呢。”
沈宁笑道:“我也是。炕席底下铺了厚厚的麦草也软乎,睡得可香了。”
练功回来的小珍珠诧异道:“怎么,就我没睡好吗?昨儿搬家又累又兴奋,我一晚上都没睡着,今早都起晚了。”
小鹤年惊讶地看着她,你躺下一会儿就呼呼了,哪里来的一晚上没睡着?
自打小珍珠跟阿鹏练功以后,晚上睡眠质量那叫一个高。
经常打坐吐纳都没结束呢,她就小身子往旁边一栽歪,睡得人事不省。
也不能说人事不省,人家还知道自己盖上被子呢。
你就说这睡眠质量多好吧。
外面裴父和裴大伯、三叔四叔商量编席的事儿。
裴大伯说把几家的秫秸都凑过来,找村里老人儿帮忙挑选合用的,再刮掉叶子。
裴三叔说不够,最好把全村不用的都归拢起来,全挑选出来放着备用,要是客人要的多四外村的也收,让他们自己挑选好送过来。
四叔:“我知道几个编活儿手艺好的,把他们叫过来试试,要是行就让他们跟着二哥干。”
他们也想跟着二郎出去盘火炕,不过儿子基本都出去了,没男劳力侍弄土地也不行,他们得留家里。
空里帮裴父编席也行。
像刮叶子、撸桩子、压篾子、刮篾子等活儿,就雇那些老人儿干儿。
编席需要找身体还成,手艺也好的。
镇上和县里有专门的篾匠,不过乡下不讲究这个。
篾匠活儿和瓦匠活儿一样,庄户人多少的都会点。
谁家不得编几个筐子、草垫子、草帘子、草苫子、晒席啥的?
笆斗要求高,编不来,普通的编活儿还是要的。
什么都请人做,那不得搭人情给东西吗?
自己能做的当然要自己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