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自小对危险的敏感还是裴二郎自己的天赋,裴长青感觉自己的耳力和视力格外好。
古人很多夜盲的,他却没有,甚至在没有月光的夜晚,仅凭星光也能把外面的轮廓看清楚。
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?
“唰唰……”
裴长青身体瞬间紧绷,他将门扇后面的柴刀捏在手上,故意用力开门扇,发出吱呀一声。
瞬间,外面粮食垛处好像有人影动了一下。
裴长青拎着柴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,故意从另一边开始巡逻,还去新宅基地那边看看。
待回来时再往粮食垛那边去,果然原本整理好的粮食垛被弄乱,还有一大捆散在地上。
这是有人想偷,却没来得及偷走?
这人是单纯想偷稻子还是别的?
裴长青心里有数,溜达一圈便回了屋。
裴母也醒了,小声问:“二郎?”
裴长青低声道:“娘,没事,睡吧。”
他自己没睡,而是在堂屋又坐了一会儿,直到启明星闪烁再也没有贼来他才进屋轻手轻脚上床再迷瞪一会儿。
睡得酣沉的沈宁睡梦中摸不到他,还有些不爽,这会儿一翻身正好钻进他怀里,又睡得心满意足。
裴长青抱着爱人,也是心满意足。
第二日一早,裴长青照旧醒来,先去院子里检查一番,灶房一切完好,就粮食垛那里散了一抱,他出现得及时,并没有被偷走。
看来贼人也是等他们睡熟才下手,没想到他会警醒。
他暂时没说什么,而是去宅基地那边。
很快就有男人们扛着大镢头和铁锨过来帮忙。
他们介绍自己身份,免得裴长青忘了。
裴长青笑道:“我都记得呢,咱一个村的,不会忘的。”
虽然是一个村的,但是平时大家各忙各的,很多人是不走动的。
有些人一在村里出生在村里死,到死都没去过某些人的家里,也不熟悉。
裴长青看来了十几个汉子,不让他们扎堆磨洋工,而是单独给安排活儿,这样各干各的还有竞争力。
照这个速度,他觉得不几天就能刨完。
没一会儿沈宁和裴母也起来磨豆浆。
沈宁一开始不习惯如此早睡早起,渐渐地现在也适应了。
主要是秋收农忙加上盖房子、做豆腐,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睡大觉。
尽管裴长青和婆婆无所谓,更乐意她多睡,可他心疼她,难道她就不心疼他和家人了吗?
只要心里想着要做什么,晚上早睡,早上也就起来了。
两人一边推磨,沈宁顺势抽查裴母昨晚背的三字经忘了没。
裴母一开始张不开嘴,害臊,不好意思说文绉绉的词儿。
被沈宁带了几句也敢张嘴说了。
婆媳俩正一边干活儿一边学习,就见黑壮妇女跑过来。
“二郎媳妇儿,给我留两斤豆腐啊,豆子给你搁这儿。”
沈宁笑道:“嫂子,咋这么急呢。”
黑壮妇女笑道:“我家孩伢子多,等他们起来我就没功夫,现在跑一趟也不费事,免得到时候人多我抢不着。”
沈宁便拿了炭笔在一块石板上记下。
宅基地那边挖出来不少石头,其中也有石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