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集的雨幕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灰暗。 “往哪走?”程予今紧紧抓着我的胳膊,声音在暴雨中显得微弱而惊恐。她眯着眼,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肩膀上,失去眼镜的她,在这片混沌中几乎是个半盲人。 “先离开这里!越远越好!”我喊道,声音被雨声吞没大半。我一手紧握着别在腰后的棒球棍,另一只手死死搀住程予今的胳膊,几乎是拖着她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塔楼所在的小坡,一头扎进更加茂密、黑暗的林地。 脚下是湿滑的烂泥和盘根错节的树根,每一步都充满危险。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,令眼睛又涩又疼。冰冷的雨水迅速浸透了我们的衣物,黏在身上,带走体内仅存的热量,我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。 程予今的状况更糟。她本就受伤虚弱,此刻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,呼吸急促,每一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