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说着话,突然听外边来报,解瑨来了。
汤婵坐起身,“他来干什么?”
从汤婵住进别庄,解瑨可谓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怕他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汤婵等了最后两分钟,卸掉面膜,换了衣裳见了他。
“什么事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见解瑨突然伸手,用力将她环抱到了怀里。
丫鬟们见状赶忙往外撤,有个年纪小的好奇地睁大眼睛回头看,被旁边的双巧敲了脑袋,赶紧双手抱头溜了出去。
“诶诶,你干嘛?占我便宜?”汤婵挣了一下,没挣动,反而被解瑨抱得更紧了。
解瑨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暖香,心终于落到了实处。
答应见许茹娘,是以防错过什么关于汤婵的消息,比如若是以后会发生什么意外,解瑨也好早做预防。
没想到却从许茹娘口中听到那样一番话。
其实解瑨大概推断的出来,那些事情,汤婵未必一件都没做。
但就像他说的,汤婵不会绝无缘无故的害人,必是有人犯她在先。
毕竟她嫁的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锦平侯,若是一般的女儿家,嫁进这样的火坑,一辈子就算完了,可汤婵仅靠着自己,硬生生踏出了一条坦途。
这就是她啊……解瑨忍不住想,在那个不知道的前世,汤婵是不是过得很辛苦?
汤婵一脑门问号,完全不知道解瑨在想什么,她用脑袋轻轻撞了撞解瑨结实的胸口,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解瑨没松开,只老老实实交代了刚刚发生的事情,“许茹娘要在一间茶楼见我,我去了。”
刚刚只顾着想汤婵的事情,如今再想到许茹娘的谋算,解瑨的声音不由带上了一点沉郁,“她说有关于你的重要事情要告知我,但实际上准备了掺了料的茶水。”
许茹娘仗着自己是两个孩子的生母,解瑨不能把她做的事情广而告之,更不能过多追究,不然就是为了打老鼠而伤了玉瓶不管是传出风声,还是对其问罪,有个这样的母亲,徽音日后还怎么嫁出去?甚至在婆家都难以抬头。
曾经的枕边人变得如此不择手段,曾经的情谊也被毁得面目全非,解瑨心里很是复杂。
“你没中招?”汤婵挑眉。
解瑨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没入座,也没动吃喝。”
“许茹娘虽然有点糊涂,但不像是能使出这样下作手段的人啊。”汤婵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胸肌,手感很好,又忍不住捏了捏,“这是真着急了…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?”
解瑨忍耐着,最后抓住了她作乱的手,“许正儒回京后曾写过诗文,借此抒发郁郁不得志之情,甚至有影射皇上之意,如今已经下狱了。”
汤婵了然,看来许正儒下狱跟解瑨脱不开关系了。
她仰起头,带着几分揶揄问:“不怪我逼你当负心汉?”
其实许茹娘如此极端,很大原因是汤婵不妥协。若是她贤惠大度一些,事情未必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。
当然,汤婵绝不会这样委屈自己就是了,大不了跟解瑨好聚好散。
解瑨摇了摇头。
若说汤婵刚开始提出和离,解瑨还觉得汤婵是借机发作,现在他已经意识到,汤婵寸步不让才是正确的做法。
若汤婵露出一丝退让,落在对方眼里就是软弱,那她只会被得寸进尺。
而那时比现在更糟糕的是,解瑨会因为表面的祥和而放松警惕,再遇见许茹娘今日这般谋算,想必不会如同现在一般,半点机会都不留。
想到许茹娘有成功的可能性,解瑨自己都怄得不愿继续想,更别提汤婵了。
他低声道:“我是共犯,而且心甘情愿。”
汤婵眉头挑高。
不得了,曾经那个高岭之花呢?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?
她唇角一勾,旋即恢复如常。“你打算怎么处理许正儒?”
提起许茹娘的父母,解瑨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。
“徽姐儿和桓哥儿不能受许家拖累,不能让他们留在京城。”解瑨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