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能偷偷下河呢?”许棠眠厉声道:“每年学校都告诉你们不要下河游泳,怎么老是不听呢!”
“老师你就别骂了,我知道错了。”罗辉垂头丧脑的,“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许棠眠点点头。待学生走后,许棠眠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找出一分钱。
自己的财政状况真是堪忧,看来要等到发工资才能缓一缓了。
原本想着给那孩子买双鞋的,现在是有心无力了。
“诶许老师,刚刚你班上的那个学生,是叫罗辉吧?”
许棠眠正要批改作业,一旁的数学老师突然开头问她。
“是叫罗辉,怎么了,您有事吗?”
郑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“他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,他父亲之前种地叫拖拉机轧断了腿,整天躺床上。”
“爷爷奶奶走得早,家里就只有他母亲一个人种地养活全家。”
……
还真是够惨的。
许棠眠忽然想到,“那他爸爸的腿叫人轧断了,就没赔偿?”
郑老师笑了笑,“村长儿子开的拖拉机,赔了十块钱,你有什么办法。”
强龙不压地头蛇,这个道理许棠眠还是明白的。
别说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,就算爷爷到了这,说不定也得吃亏。
“诶郑老师。”许棠眠忽然想到,“你说我们号召全校师生给罗辉家里捐款怎么样?”
郑老师眉头一皱正要说话,外头忽然有学生高声喊道:“报告!”
“请进。”
那学生径直朝着郑老师而来,郑老师微微一笑,“许老师,这个提议我个人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。先不说了,我学生来了。”
许棠眠没再说下去。
——
打开怀表,已经是晚上七点了。
供销社五点就下班,再怎么也该到家了。这男人气性也够大的,一天了都没缓过来吗?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她。
望着怀表里那张和虞春生长得一模一样的脸,许棠眠喃喃道:“叔叔,你说他能去哪呢?”
许棠眠不愿往不好的方向想,她拎着手电筒随意在村里晃悠,希望能寻到虞春生的踪迹。
路过陈文斌家门口时,他正在树底下和他爸聊天。
见到许棠眠,他抬手打了个招呼,“吃饭了吗?”
这是此地常见的打招呼方式,只是客套话罢了。尽管确实没吃饭,许棠眠也不想打破这个规矩,随意点了点头。
“我说你们小两口可真是的啊,结婚这么大的事说办就办了,也没说摆上几桌?”
许棠眠勉强笑了笑,“别闹了。”
“我可不跟你闹。”陈文斌昂着头一脸骄傲,“刚刚春生哥可答应我了,就是不请别人,你们也得单独请我喝两杯的。”
许棠眠迅速抓到重点:“你刚刚见到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