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霍琦走远,鱼徽玉忙问父亲,“世子来做什么了?”
“无事,就是看看地图。”平远侯笑笑,示意女儿放心。
鱼徽玉松了口气,接着道,“父亲,我想回江东。”
平远侯闻言思忖片刻,点点头,“你若是不想在京城,回去也好。”
京城现下不安全,平远侯也有此意。
鱼徽玉见父亲这次这么快顺了她的意,有些意外。
上一次她提出去江东,父亲还有所踌躇。觉得她应该待在侯府,待在父兄身边才是。
鱼徽玉刚从父亲院中出来,碰到鱼倾衍过来。
她本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,鱼倾衍先开了口,声线沉冷,“周游辞官回乡了。”
鱼徽玉有些疑惑,“与我说做什么?”
“你不是与他很是要好,难道他没有告知你?”鱼倾衍冷笑道。
莫名其妙。
鱼徽玉不与他说,径直离开。
路上又不由自主想鱼倾衍的话,周游竟然会辞官,他在官场那么小心翼翼,不就是为了走到今日的位置,怎么说辞官就辞官了。
莫不是为了晚亭姐姐。
鱼徽玉去了陆晚亭的住所,她已经离开了,侍从交给了鱼徽玉一封书信,说是陆晚亭留的。
鱼徽玉拆开看,是一些感谢的话,还有让她多保重。
鱼徽玉黯然失神,又问侍从,“她是和周大人一起走的吗?”
“不是,陆娘子是一个人走的。”
鱼徽玉不知这是何情况,她也无处过问了。她叹了口气,收好书信,回到侯府,也收拾起行囊。
这样不与任何人说就离开挺好的,只留一封书信,少了很多伤感。
鱼徽玉想不到该留书信给谁,只写了一封,让老管事送去尚书府。
深夜。
左相府。
楚灵越见沈朝珏失神地望着案上的玉佩,忍不住出声,“我说了,你听我的,与女人说说好话,别惜字如金。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,你要说你喜欢她、在意她。或者直接说爱她。”
“我说了。”
楚灵越顿然卡住,他随口说的,他自己都没娶妻,没想到沈朝珏真这么听了。楚灵越有点难以想象沈朝珏会是怎么说出口的。
“你真有这么喜欢那小千金?”
正堂内只点了一盏烛火,室内大半都是暗的,微光落在案前青年的面容上,半明半暗,华服上的金纹透着隐隐光泽。
沈朝珏哑然,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,耳根微微泛红。
真有怎么难看出来?
“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沈朝珏从未想过与鱼徽玉分开,他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。
在大理寺?可那时他受伤,她担心,他下贬,她相随。
还是在燕州?那时她已经有了对他抱怨的苗头,可那时他们还尝试做亲密的事,她从不抗拒他,模样娇羞可爱。
是在青州吗?
先帝一直将新帝和九公主安置在青州,因为新帝是先帝在青州驻扎时出生在此的,先帝觉得青州尚可,一直留新帝在青州,后太后带九公主去陪同新帝。
新帝长大后,与青州官衙来往密切,青州官衙暗地已是新帝势力。
沈朝珏初到青州,才谋出众,很快得以重用,常去处理种种事务。
他那时极忙,常常留鱼徽玉一人在家,煤球陪她的时间都比他多。